2019年8月30日半夜醒来,发现天黑了,看来我们又向南行驶了一些。
可是,船晃动浮度之大,到下午的碰头会上才知道,夜里3点多时,每小时的风速是60海里,相当11级大风。浪高在2.5米一3.5米。船上有人夸张的说,4,5米的大浪也有呢。
我们顺利逃离大风暴,快速赶到格陵兰岛上的蚊子湾。
如何划分大陆和岛,有一种说法就是以格陵兰为界。比它大的就是大陆,比它小的就是岛。
每天出行我们分三个组,远程,中程和近程行走。我选择了中程,因为可以拍照。虽然对能不能看到大型动物,并不抱有十分的希望,但是能拍到更多的植被和有故事的荒原,还是我希望的,而不是仅仅走。
上岛后,先看到一处小房子,探险队员说回来再讲这所房子的故事,留下悬念。
才走了没几步,我们就看到了一个很完整的麝香牛头。而且是一头很小的性的麝香牛头。虽小,但是非常完整。
我问,这么小怎么就会死呢?探险队员告诉我们,它们的牙齿很脆,断了就没法儿吃东西,不能吃东西,就会被饿死。在这个地方,生存看来真是不容易。
我们看到的只是头骨,它的肉和皮都被北极狐或北极狼吃掉了,可怜的小牛啊。
在这片荒原上,我很感兴趣的还是昨天听说的那8000多种地衣和青苔。
渲染着这片荒原它们功不可没。今天看到的一些地衣,据说一年才长1毫米,一块石头上很小的一片,说是已经有了150年的生命周期。
一大片的黑石头,让我觉得这里是不是曾经着过火?其实不是。那为什么荒原中,这么大片的黑色呢?
探险队员瑞恩告诉我们,这里的黑色和水长水落有关。这是长水落水的痕迹。水退去后,青苔、地衣爬上了石头,经过太阳的照射,石头就成了黑的,再连成片,如同咱们中国烧过荒的土地。
在北极,要是撒开了问,什么都让人新奇。
今天,再次让我们觉得有意思的,莫过于还是前两天知道的北极柳。探险队员一再的强调这是树!
可是,我们分明看到它们不是竖起长的,而是横着铺在地上的。这些小树一岁一枯荣,在北极满山遍野,颜色鲜艳。
今天在这片看似冻土荒原上,我们看到的,还有蓝莓,蔓越橘,和熊梅。当然,有更多的是我们叫不上名字来的花花草草。
它们有的和那些逝去的麝香牛的退毛长在一起,有的就生活在北极狐便便的旁边。这也是大自然的生物链,动物、植物以不同的形态,相依相偎,完成它们不同或相同的生命周期。
我们今天登陆的地方有一个小屋。这里的故事让人有伤感,也有幽默。这里曾经有一个挪威政府的气象观测站,有三个人一天三次
向国内传送天气预报,可惜坚持了一年后接他们来的船却没能带上他们靠岸。人和船都消失在了格陵兰。
另一个故事是,曾经有5个挪威人1931年在今天还在的旗杆上升起了挪威的国旗。1933年国际仲裁,格陵兰岛归丹麦所有。时间到了1959年,丹麦人要在这里升旗,他们专门请当年升挪威旗帜的5位挪威人来参加降旗仪式。这5个人还真来了。历史有时就是如此富于戏剧性。
2018年12月7日一条令人震惊的报道说,格陵兰岛的冰川正在以数十年来,也可能是数千年来“前所未有”的速度融化。如果格陵兰岛的冰川全部融化,将会使全球海平面上升23.6英尺(约7.2米)。
格陵兰岛是一个由高耸的山脉、庞大的蓝绿色冰山、壮丽的峡湾和贫瘠裸露的岩石组成的地区。
但从地面看去,格陵兰岛是一个差异很大的岛屿:夏天,海岸附近的草甸盛开紫色的虎耳草和黄色的罂粟花,还有灌木状的山地木岑和桦树。
格陵兰岛是一个无比美丽并存在巨大地理差异的岛屿。东部海岸多年来堵满了难以逾越的冰块。所以人迹罕至。这就使这一辽阔的区域成为北极的一些濒危植物、鸟类和兽类的天然避难所。矿产以冰晶石最负盛名。水产丰富,有鲸、海豹等。
格陵兰在它的官方语言丹麦语的字面意思为“绿色的土地”(Greenland)。这块千里冰冻、银装素裹的陆地为何享有这般春意盎然的芳名呢?
关于格陵兰岛名字的来历有这样一个故事。相传在古代,大约982年,有一个挪威海盗,他一个人划着小船,从冰岛出发,打算远渡重洋。朋友都认为他胆子太大了,都为他的安全捏一把汗。
后来他在格陵兰岛的南部发现了一块不到一公里的水草地,绿油油的,十分喜爱。回到家乡以后,他骄傲地对朋友们说:“我不但平安地回来了,我还发现了一块绿色的大陆!”于是格陵兰便成为了它永久的称呼。
格陵兰岛以216.6万平方千米的面积堪称世界第一大岛,全岛约3/4的地区在北极圈内,格陵兰岛全年平均气温在0以下,最冷的中部内陆地区最低可达到-70。
今天的格陵兰岛不仅特朗普想买,世界各地包括我们中国人都想来挖金,来旅游。
不过也有人这样形容格陵兰人:裤子是北极熊的皮毛,里面装着苹果手机,开着最豪华的车,用着最传统捕猎枪。
今天我们上的是蚊子湾,明天我们要上的是花湾。和我一起想象着那儿的美吧,那里的美不仅仅是苍凉的美。
汪永晨于格陵兰岛蚊子湾
2019 8 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