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宇
《改变——中国环境记者调查报告2006年》
2007-12-01
我不是一个专注于环保事业的“环保主义者”,虽然我认同环保事业的目标。在我的印象中,环境变化的时间尺度比社会经济系统长得多。社会经济系统的问题,对我们中华民族而言,远比环境问题紧迫。
IPCC第四次报告用图展示了过去65万年温室气体浓度变化,数据显示,大自然维持温室气体浓度平衡的稳定机制至少运行了65万年。没有这种平衡,人类作为一个物种的进化、人类社会经济体系的演化是不可想象的。稳定的生态圈是人类唯一的家园,然而工商文明仅用了一百多年就将这一稳定机制打破。生态系统失稳,对人类意味着什么,这个问题令人不寒而栗。
正是“系统失稳”将我的注意力吸引到这个方向上。查阅大量资料后,我发现,导致环境问题的绝非技术性、政策性因素,它是工商文明的必然结果。
一个世纪前,当我们被迫转向工商文明时,人们的目标是“救亡图存”。而今我们尚未完成工业化,严酷的环境问题又摆在面前。列强用战争强加给我们的工商文明,真的能够“救亡图存”吗?我们一心与之“接轨”的“先进”、“发达”、“文明”、“规范”,其真实价值到底是什么?
一个世纪后,我们再次被迫面临与前辈一样的问题:对道路和方向的思考。或许,我们将如郑易生先生所说“被迫创造一个新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