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7-14
2006年2月北京还是春寒料峭,怒江却已春意浓浓。我们从昆明上卧铺车时我问了司机,知道第二天上午9点可以到怒江州的福贡,可是那天夜里,我们乘坐的从昆明到怒江州的长途卧铺车被困在了路上。那里离怒江州府六库仅剩两个小时的车程,雨并不是很大,但路边的山上不停地有石头滚下来拦在路上。
春雨,春江
春雨把路冲断了。我开始担心,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到过怒江,因为大雪,峡谷间掉下来的一块块大石头让我们在路上多耽搁了很久。这次呢?如果雨再大点,如果路被冲断,我们就有可能到不了怒江第一湾。还有,大雨会让怒江的江水提前进入“怒”的季节,颜色也会提前由绿变黄?
怒江两岸峡谷边的大山多由页岩所组成。顾名思义,那片片岩石薄得像一页页的书。对热爱怒江的我们来说,那薄薄的岩石就是记录怒江世界自然遗产历史的万卷书;对当地人来说,那薄薄的岩石是他们盖房子不用花钱买的瓦;而对于江边的公路,那薄薄的岩石则是雨雪后堵在路上的屏障。这就是怒江。
怒江州府所在地六库,我2004年2月第一次去时,除了感叹江边那一株株,一簇簇火红火红的木棉花2月份就怒放以外,更惊异的是,江水怎么能那么绿。那次,红花,绿水,让我们一起去的记者们在司机一再提醒:不能再停车了,这样下去很多好地方你们就看不到了后,还是忍不住地求司机:让我再拍一张吧!这就是怒江。
2005年2月的怒江,在六库同样是绿色的,那次我们赶上了春节当地的澡堂会。过去的澡堂会,是山里人在江边的温泉里天体沐浴,洗去一年的灰尘,迎接新一年的到来。如今,沐浴依旧,天体却打了折扣。
当然,今天六库的澡堂会也有了新的内容,每年汉族春节的大年初二,当地诸民族的人们要聚在一起赛歌、赛舞、上刀山、下火海。我曾问刚从锋厉的刀靱上下来的傈僳族小伙子:脚有被割破的时候吗?没有回答,只有小伙子那满脸都堆着的憨厚的笑。这就是怒江。
2005年春节的怒江行,我和58位绿家园志愿者被大雪阻隔在路上有惊无险。回到北京后从新闻上看到那是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大雪后,一些学校的房子塌了。3月我约上几个记者朋友第二次进怒江,为的是去看看我们为当地小学建的阅览室受影响了吗?
去之前,来自国内外的记者们都憧憬着早早看到我给他们描绘的蓝中带绿,绿中带蓝的怒江。可是那次,整个行程因怒江连续的雪雨,让她提前改了妆。不过,她为我们展示的容颜到和自己的名字极为相似:怒时黄,黄时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