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水”走三江源之十——藏羚羊通道和青藏铁路

“江河水”走三江源之十——藏羚羊通道和青藏铁路

文图/汪永晨

青藏高原上孩子们的运动会很有意思。开始时先把自己的运动服翻过来，拉上拉锁。开始赛跑后，跑到自己的衣服那儿，把衣服翻过来，穿好。下面再跑时，是拿起一把小勺，小勺里放着一个乒乓球。边跑边掉地跑完这一段路程后，是穿针引线。不过老师会帮你扶着哆嗦的手。穿上线后，从桌子底下爬过去，再拿起跳绳跑完最后的路程。又穿衣服，又引线，还有跳绳，这样的赛跑倒真是别有特色。高原上脸晒得红红的孩子们，在海拔4000多米的高原上跑起来虽然也喘，但是我们试了一下，真的比不过他们。

在高原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是写在大山上的。

7月19日，我们送走了高原上烈烈的夕阳后，到达了索南达杰站。十年前我来过这里，第二次走进索南达杰站一是亲切，二是感叹。当年这个站是由野牦牛队的人值班，和偷猎者较量的。日子虽然艰苦，但每一个野牦牛队员都顽强地守在这片荒漠中。今天，偷猎者已经不像当年那么猖狂了。值班的人，也由国家正式工作人员担当。屋子里暖暖的，灯下，写下这些感慨时，脑子里想着，索南达杰如果地下有知，会怎么想呢？

 站里现在主要的任务之一，是救治在野外发现的、病的、伤的小藏羚羊。第二天早上，我们看到了保护站的“羊爸爸”是怎么给小羊喂奶的。据说，小藏羚羊吃的比一般家养的大羊吃的还要多很多。这可能和它们能跑的天性有关。

 野生的藏羚羊，就是野生的，它们虽然才一个月大，但除了“羊爸爸”，它们是不让人靠近的。不过也有例外，这只叫音音的小藏羚羊，在“羊爸爸”吹了口哨后，竟然就善解人意地朝着我们跑过来，向我们示好。

 这次上高原，我关心着，青藏高原上的铁路现在运行得如何。藏羚羊通道，它们开始走了吗？铁路两旁的植被，恢复得如何？

    现在不是藏羚羊过通道的季节，每年的5、6月份，怀有身孕的母羊们会穿过通道，汇集着朝可可西里的措内、太阳湖走去。最大的集群能有几万只，很是壮观。藏羚羊妈妈去生子，直到十月才离开湖边。那时的小羚羊已经能和妈妈一起长途跋涉回到越冬地了。有意思的是，小藏羚羊最开始过马路时，不知黄线为何物，每每过时一定要跳过去，过的次数多了才知道不用跳也能过去。

 夏天的湖边人一般是进不去的。这是它们的一种自我保护还是什么呢？以前盗猎猖獗时，盗猎分子都是在冰还没有化时，就等在那了。要说，也不容易。现在，虽然盗猎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猖獗了，但是，非法开矿的人，还在和高原的大自然抗争着。等待着我们的法律能制裁他们的那一天。

 母亲生子，抚养它们长大期间，前一年的小藏羚羊，则由它们的爸爸照料着。

 我们这次没能拍到很大群的野生动物是一个遗憾。藏羚羊也只是远远地看到过。拍到的比较多的是藏原羚。火车通过时的画面，在高原上还是挺好看的。青藏铁路风火山冻土观测站站长常正功在接受我们采访时，一再地对他们从1961年就开始的冻土研究、29个科研项目都用在了青藏铁路的修建中，表示着自己的自豪。

 可以说，“青藏铁路的建设是中国铁路史上最注重环保的一个工程，尤其是在穿越青藏高原冻土地带和生态敏感地区时考虑到了高原脆弱的生态系统，并为野生动物预留了迁徙通道。青藏铁路上运行列车的设计也充分考虑了环保的要求。”

 北京大学教授吕植在青藏铁路开通后，与她的保护国际一起提出了： 怎样才是青藏高原绿色旅行？吕植认为，绿色旅行的游客应当对高原独特的生态、文化、野生动植物有所了解，对青藏高原生态保护的相关法律法规有所耳闻，知道自己应当怎样去做。如果有更多人这样做，就能减少由于游客数量增加给高原生态带来的压力。她建议游客要用心体验只有在青藏高原上才能体会到的独特经历。比如学会观察，带上望远镜，可以帮助你体验发现野生动物的惊喜。“青藏线上经常可以见到藏羚羊、藏原羚、藏野驴等难得一见的野生动物，但是它们的肤色和草原接近，不容易被发现，需要用心观察。但只要看到一次，以后就容易多了。青藏高原有许多特别的鸟类，比如翼展能达到3米之阔的兀鹫和胡兀鹫，冬天在拉萨附近还能看到我国特有的黑颈鹤在湿地越冬。难得有机会来到青藏高原，人人都会争取拍到更多精美图片，但是，应该和动物保持一定距离，即便为拍照，也不要去惊扰、追赶或吓它们。”吕植说。她解释道：“人的接触和对动物的亲昵有可能对它们造成伤害，远离它们才是最好的爱护。如果在高原上驾驶汽车，不要辗压草地。因为高原上的植被生长很慢，一旦破坏很难恢复。青藏高原特有的野花、野生植物是旅行中的另一个精彩篇章，不妨用相机或笔记录下来，为记忆添加一抹奇异的色彩。也可通过和当地人交谈，了解不一样的文化传统和生活方式。到了西藏一定要尝尝酥油茶和糌粑，这是藏文化的重要内容，而且酥油茶还可以防止嘴唇开裂。”

楚玛尔河的傍晚

明天，我们将要走近沱沱河。十年前，我们中国第一支女子长江源探险队曾在那一条大江中练习过漂流。那时的水之大，让不会游泳的队员生怕船翻了掉在水里淹着。可去年南方都市报上有文说，那里已经季节性地断流了。

7月份可是洪水季节，沱沱河是什么样子呢？我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