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7-30
江河水走西南之八——两大江水在这里汇合
文/汪永晨
因为有宣传部门的陪同,今天我们的采访找到了当地农林研究院的院长康平。这是一位很健谈的人。他把我们带到了山上,这是一片果园,芒果、石榴、葡萄都已经挂果了。看着这些果树,这位林业专家向我们指向了远处黄黄,秃秃的大山。康平说那是攀枝花本来的模样。而眼前的果树成荫,是他们近年来从广东等地引进的水果。这些水果现在已经在攀枝花扎了根。
人的作为:黄与绿
果农眼里的时间就是金钱
攀枝花属干热河谷地带。当初因攀钢而建城,取了当地盛开的攀枝花做了城的名字。据说这是中国唯一一个以花命名的城市。因降雨集中在一年中的几个月里,尽管攀枝花处的金沙江,雅砻江在这里汇合,这里有着全世界最丰富的水能资源,但因山上的植被不多,水土 流失严重,以至于大山的颜色还是黄黄的。
攀枝花建城的时候这里是一片荒山。二滩电站建好后,正赶上重庆分离了四川,全国电力正处于一过剩时期,有学者给攀枝花支招发展高耗能企业。所以这几年我们江河十年行走到这里时,整个城市笼罩在烟雾之中。一度这里还成了全国十大染污城市中的一个。
这两年他们已经摘掉了污染城市的帽子,开始往省环保模范城市的目标大踏步迈进。
大山中的紫花
攀枝花远景
从绿色的大山,到人为地大砍大伐让绿山变成了黄山,这是我们很熟悉的人与自然生活在一起时的状态。康平给我们介绍的这些,看到是把原来的黄山变绿了。
康平还把我们带到一片植物园,他告诉我们,怎么把外地的,适应这里的生存的树,花,草,果引进,使这里更适应人的生存,在与自然相处中,人们生活更富裕,就是他们这些人要干的事。人与自然的相处,攀枝花人在摸索着自己走的路。
下午在我们的要求下,攀枝花新上任的环保局局长带我们去了已经关闭的黄磷厂。这个厂有人说甚至是亚洲最大黄磷厂,但它也绝对是个染污大户,曾引起当地民众的强烈抗议。去年12月我们“江河十年行”到这来时,我只在厂外站了一会听当地介绍情况,就开始喘了起来。这次,结果又是在厂里刚问了局长两个问题就不行了,迅速离开了那里。以此想来,没有关的时候这里每天排出的废气对老百姓的健康有多大威胁。
雅砻江边的黄磷厂
山中江边的黄磷厂
已关闭的黄磷厂还有气体排放
采访中,环保局长一再地告诉我们这个厂一直是达标排放,如果说有问题,那是国家对污染标准定的有问题。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对是不是达标排放没有发言权,但是我两次到了这个企业,两次都是喘着逃离开的,而且两次过后的第二天都发起了高烧。这是为什么,是我的身体太娇气,还是这样企业已经关了快半年了,可散发出的气体、味道仍然对人的身体构成威胁。
上两次来攀枝花都是11、12月,一来就能感觉到这个城市的污染程度,这次是四月份,蓝天白云。康平说,攀枝花的冬天有逆温层,城市排放的气体很难散出去。而四月份则不同。不过每年的四,五月份是攀枝花最热的时候,六月份下了雨会舒服很多。我们这些北京来的人,一下子要适应白天快40度的高温,就只有大汗淋淋的份了。
是什么染红了江边的石头
不知此水是何水?
攀枝花是安宁河与雅砻江,雅砻江与金沙江汇合的地方。我问了几个当地人,他们都说现在的水比过去小了不少,原因是什么,他们也说不清。甚至,江边这黄色的石头,这流出来的黄水,是从什么企业流出来的,他们也说不清。是住在这的人不在乎这些黄色对江水,对他们的身体有什么影响,还是他们试图想搞清楚过,但是碰了到阻力。
雅砻江、安宁河在这里汇合
金沙江、雅砻江在这里汇合
傍晚的两江之水没有喧哗,没人贺彩地流在了一起,它们还会沿着自己要经过的大山,城市和人群继续向下游流去。下游有些江段它们被截流了,因为人类认为,水不能白白地流走,要利用它,要向它索取。
大江真的那么听人的话吗。如果给它们发言权,它们会怎么说,或者有一天,它们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表态呢。
两江汇合处的夜晚
江边烧烤的年轻人,有幸在这里见证今天三条大江的汇合和流淌。不知他们的后代,看到的这三条大江时,和他们见到的还会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