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7-28
汪:你叫什么名字
何:何李秀
汪:多少岁?
何:31。
汪:从小就是这个村。
何:是。
汪:你上过几年学?
何:高中毕业。
汪:高中毕业就回家了?
何:没考上大学。回家就是干农活了。
汪:听说要修水电站吗?
何:听说了。肯定要搬家吗。
汪:有什么担心吗?
何:就是担心钱能不能到位吗。
汪:怕不到位。
何:是。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和我们讲
汪:你知道你们村是民法制示范村吗?
何:那有一个牌子。
汪:你认为什么是民主?
何:大家的事要听大家的意见吧。
汪:你们村呢?
何:现在也说不清楚,有时候开个会呀,但最终的结果还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汪:关于修水电站开个会吗?
何:今年没有,去年开过一两次,就是要修,你们愿意在哪盖房子,统一在什么地方住。我们说的说,他们听的听,也不知道他们干部听不听。
汪:领导来过吗?
何:最大的领导是镇里领导来的。
汪:说什么了?
何:说盖新房子。建什么新房,搬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建什么都不知道,建什么新房?
汪:像你这样高中毕业的回来的村里多吗?
何:没几个,回来没工作的有两三个吧。
汪:你们家有多少地?
何:水田一亩,早地十多亩。
汪:水田打多少粮食,
何:现在打不了了,没有水,我们这里老百姓也要买粮食吃。
汪:你认为修水电站能让你们富裕吗?
何:我觉得要是有思想的,用这些钱可以做生意,但有些人没有头脑就能难说了。
汪:这些有多少?
何:有一半吧。也有不什么人有想法。
汪:你呢,愿意搬吗?
何:就是,如果搬到过地方就不愿意了,人生地不熟。做生意就是要有关系。
汪:你丈夫家也是这的?
何:不是,他是倒插门。
汪:也是傈僳族。
何:不是,是傣族。
汪:有了本钱,就想做什么?
何:买个车,进货。进吃的什么的,最好卖。
汪:你们家有多少人?
何:现在我们家十多人都住在一起,去年我们搬出去了。
汪:搬到哪了?
何:一个单位破产了,等着人家来买,房子现在闲在那,我们就住在那了,不花钱。晚上住,白天过来,要走一,两里地。
77 傈僳族
汪:你叫什么名字?是傈僳族吗?
田:我叫田老三。对。
汪:你多大?
田:46了。
汪:从小在这儿长大的?
田:对。
汪:现在据说要修水电站了,你们的房子也要淹了,有人通知吗?是不是好多人担心?
田:有什么担心,国家建设。
汪:你平时是种地吗?
田:是。
汪:搬到哪儿你知道吗?
田:哪儿都可以搬。
汪:那你担心不担心钱不到位?
田:不到位就不搬。
汪:你家有多少田
田:一亩水田,四亩旱田。
汪:几口人?
田:就我和老母亲。
汪:你没有结婚?
田:没有,离婚了。
汪:孩子呢?
田:跟他妈妈了。
汪:将来让你搬到大理思茅你去吗?
田:不可能,也不想去,我们那儿有田。
汪:那儿的地盖房子了地怎么办?
田:地没有不奇怪,可以做生意。
汪:你现在做生意吗?
田:不种粮食作生意。
汪:你现在做什么生意呢?
田:杀猪,但是身体不太好,没有做了。
汪:那以后补钱给你了你打算做什么?
田:还是做生意啊。
汪:你不是身体不好吗?
田:现在可以动了。
汪:什么病啊?
田:翻车了,手骨折,不能弯,现在可以了。在家呆了两年。
汪:你家有不少果树
田:对。我们家还有500来颗芒果。
汪:一年可以有多少收入?
田:现在还没有收入。
汪:就快有收入就要淹了。
田:淹了就淹了,国家建设嘛。
汪:人家说修水电站你们这儿就可以富裕了,你觉得呢?
田:不知道,到时候再说。
汪:以前修路修电线杆子有吗?
田:他占了几个电杆,一个电杆50块钱。
汪:你觉得够吗?
田:我们也需要这个电站,不能反对。
汪:你上过几年学?
田:家里穷,有两个弟兄八个子妹。
汪:你们家想盖房子吗?
田:原来想过。
汪:什么时候?
田:5、6年前,但是要修电站我们就没有盖。以前这儿量过。
汪:坡地和石头刨去了吗?
田:没有,有多少就是多少。
汪:量的时候也没有跟你们说?
田:他们通知了。
汪:量了几次?
田:两次。
汪:有动静吗?
田:没有动静。
汪:这是你哥哥?
田:不是,这是我弟弟。
汪:他是组长?
田:对。
汪:你妈妈你叫什么名字?您多大年纪了?
田母:84了。
汪:身体还挺好的。
78
汪:你叫什么名字?
肯:肯付益。
汪:。你们这个房子盖了多少年了?
肯妻李何英妈:30多年了。
汪:你读过书吗?
李何英妈:没有。
汪:你们家有多少地?
李何英妈:水田两亩,旱地有四亩多点。
汪:修水电站水田和旱地都会被淹吗?
李何英妈:全要淹。
汪:有人说要搬到哪儿了吗?
李何英妈:别的地方我们也不去,就去我们的地盖。
汪:现在有担心吗?
李何英妈:我们要往自己的田搬。
汪:政府给你盖好的房子你搬吗?
李何英妈:我们自己盖。
汪:他们盖你就不去?
李何英妈:对。
汪:你有几个孩子?
李何英妈:三个孩子。
汪:有多少树?
李何英妈:40、50棵。
汪:都结果子了吗?
李何英妈:淹都要淹了
汪:,怎么赔偿你啊?
李何英妈:晓不得,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一样都不知道。
汪:房子量了?
李何英妈:量了。
汪:量得你们满意吗,说是有的坡地没有量,石头也没有量,你们量的满意吗?
李何英妈:石头大了不量,我们心理不高兴。包谷我们是一苗一苗的栽,坡地都不算。
汪:你孩子在上学吗?
李何英妈:孩子都20多岁了,上的小学三年级还是四年级?
汪:为什么不继续上了?
李何英妈:他不想上了,老师也开不了钱就没有继续教了。
汪:你知道你们这个村是民主法制示范村吗?
李何英妈:不知道。
汪:这个房子三个孩子够住吗?
李何英妈:不够住。有就分家了。
汪:孩子多大了?
李何英妈:28和25。
汪:结婚了吗?
李何英妈:没有。
汪:没有房子结婚?
李何英妈:没有。
汪:有房子就好了。
李何英妈:恩。
汪:那个是什么时候盖的?
李何英妈:64年。我们的房子都要倒了。那个顶出来了。
汪:村里象你们这么破的房子多吗?
李何英妈:要是不修电站我们明年就盖了。
肯:再不说我们就盖了。
79 傈僳族
汪:叫什么名字?
李:李新英。
汪:你多大了?
李:30岁。
汪:你们家有多少地?
李:水田六分。
汪:旱地有多少?
李:三亩。
汪:有人告诉过你们要修水电站吗?
李:听说了。
汪:听谁说的?
李:大家都说。
汪:但是没有正式通知?
李:没有。
汪:你觉得应该正式通知吗?
李:要价格合理合法我们就同意。
汪:现在不知道,那你丈夫是小组长他也不知道?
李:不知道。
汪:那大家现在让你们搬到水田那边你愿意搬过去吗?
李:要给钱。
汪:一亩地给多少钱你们愿意搬?
李:六七万搬。
汪:低于六七万搬吗?
李:不知道,到时候看大家。
汪:你们和大家商量吗?
李:没有商量。
汪:为什么不商量呢?
李:说不到一起。
汪:你是从小就在这个村子长大吗?
李:对。
汪:这个核桃是山核桃吗?
李:是甜核桃。
汪:你的丈夫是小组长,他不召集大家开会吗?
李:现在都不开会,开不起来。
汪:为什么?
李:不知道。
汪:那他们给你们盖好房子你愿意吗?还是要自己盖?
李:自己盖。
汪:你们家是不是本来修新房子,但修水电站就盖不了?
李:我们家没有钱,盖不起来。
汪:你觉得钱是够的?
李:对。
汪:你们经常烤肉吗?
李:闲的时候。
汪:你们的生活还不错。
李:还可以。
汪:远的地方让你去吗?
李侄女田:不让。
汪:你姐姐在哪儿?
田:德宏。
汪:如果让你搬到思茅、大理去吗?
田:不去。我们阿姨他们就去了,现在都回来了。
田:对,去了好几百。
汪:都是小沙坝的去的吗?
田:大兴地。
汪:为什么让他们去思茅?
田:我不知道,他们去的时候我很小。
汪:是土地不够还是什么?
田:上面让去的。山上的全去了。说去了好几百人。他们那儿下雨就下很大的雨,不下雨就不下,他们适应不了。
汪:你不想去吗?
田:不去。
汪:让你去大理你愿意去吗?
李:到水田那儿我们就愿意。
汪:为什么政府盖房子你们不愿意?
李:不愿意,我们想自己盖,自己想要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汪:别人给你盖好你觉得不习惯?
李:不习惯。
汪:你先生一会儿回来吗?
李:对。
汪:你们家有多少棵芒果树?
李:200多棵。
汪:结得多吗?
李:刚刚开始种的小树,今年才开花。
汪:那要修水电站都淹了怎么办?
李:他们都会赔钱。
汪:你们的地量了吗?
李:量了。
汪:量地的时候说坡地都不算,是不是比原来少了?
李:对,坡地都减了。
汪:那你觉得合理吗?
李:我那时候不懂。
汪:你们家粮地把你们的坡地减了吗?还有坡地。
李:都扣了。
汪:那怎么办?你们家扣得多吗?
李:扣得多,没有办法。。
汪:你丈夫帮助别人反映情况吗?
李:不知道。
汪:打核桃能挣多少钱?
李:一天可以挣十多块。
汪:一年可以打几个月?一年可以打半年吗?
李:对,半年,入冬以后打到六月份。
汪:这半年可以挣多少钱?
李:一个星期70。
汪:你是这个村的小村长,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田:是,我是田老五,今年40了。
汪:让你们搬到哪儿去有人告诉你吗?
田:有人通知我们了。
汪:听谁说的呢?
田:村主任,说我们搬到水田。
汪:你们那么大个村子要搬过去够吗?
田:应该差不多。
汪:那以后种地怎么办?
田:田地就没有了。
汪:你觉得现在这儿的老百姓担心什么呢?
田:赔偿问题。
汪:心里没底。
田:对,主要是价格还没有定下来。
汪:已经说了好多年了,地也量了,但是怎么赔没有说,新房子也不能盖了,为什么?
田:他说修电站,再建的不赔偿了。
汪:这是正式说的,是贴告示还是怎么说的?
田:土地管理局过来说的。
汪:他们刚才说过来量的时候坡地都不算了?
田:要折坡地面积。
汪:那老百姓有意见吧?
田:他们搞了两个表,一个是实际面积,一个是折坡地的,老百姓不给他量,因为这个地我们是耕着的,原来分地的时候坡地面积是算的。
汪:你上过几年学?
田:初中。
汪:在哪儿上的?
田:怒江中学,六库。
汪:你们也是个大家族,你觉得你们村是民主法制示范村,这是怎么评的?
田:知道。
汪:那个牌是2004年的,但怎么评的?
田:当时我不在村里,也不知道怎么评上的。
汪:你觉得这个村够民主法制吗?
田:以前还可以。
汪:比如现在修水电站,老百姓的意见反映得怎么样?
田:现在老百姓最关心的问题是搬迁问题和房屋搬迁款。
汪:你这个组长村长也没说?
田:都没有说。
汪:那老百姓有问你的吗?
田:有,但是我也不知道。
汪:你觉得一亩地赔多少钱老百姓可以接受?
田:前几年水田的面积是5万5,现在我的意思是七八万。
汪:那一辈子就这些了,再也没有了?这个地方算一个全国贫困县,你觉得修这个电站能帮助老百姓脱贫吗?刚才也有人说越搬越穷,你觉得可以解决吗?
田:可能有一部分还能自己发展,另一部分就不行。
汪:你觉得各占多少自己能发展,有多少不能发展?你觉得有一半人能好吗?
田:可能也就一半。
汪:那另一半可能比现在更穷怎么办?比如现在有人说你们搬到那儿去做个生意,但是外面的人都欺负你们,说六库摆个卖菜的摊外地的人都欺负你们?
田:生意以前也做过,在外面摆摊还要收费。
汪:那你觉得很难,还可以做什么呢?
田:我觉得财产赔偿必须到位,现在真正建了以后?
汪:老百姓现在都四五年了,新房子也不让人盖,村里的人都过得人心惶惶,都不踏实,村里有多少户人?
田:127、104。(说了两个数字)
汪:你的小组有多少户?
田:17,18户。
汪:那你这不算大的小组,算小的小组。
田:24,25户。
汪:你这个小组长连自己管多少户都不知道?你当了几年小组长?
田一年多。
汪:民主选举吗?
田:对。
汪:那你这个小组长怎么为老百姓排忧解难呢?
田:我们去镇里反映,我们分?的时候不靠多少坡地面积。
汪:我们今天采访了差不多20个人,有很多家都是想盖房子但是现在盖不了,房子很破旧,都裂着口子,老这么拖下去怎么办呢?
田:它说不能建了,建了不赔偿,建了拿不到赔偿我就不建了,但是不建房子又漏雨。
汪:那你这个小组长反映过吗?
田:原来家家都反映过。
汪:谁下来了?
田:镇里面,县里面。
汪:就是测量的人?
田:对,当时就说地再不来我们的房子就没有办法住了,他们说不怕不怕,地下来马上就给你们。
汪:县领导州领导来过吗?
田:没见过,县里的是来了。
汪:县领导来过吗?
田:来了。
汪:你们跟他反映这个情况?
田:反映过。
汪:什么时候?
田:去年8月份。
汪:你见到了吗?
田:见到了。
汪:县里什么领导?
田:副县长。
汪:到你们这儿来的时候你见了?
田:对,就到江边了,他们通知我去办事处我就去了。
汪:你跟他们反映情况了吗?
田:我也给他们提过,我说财产方面合理的情况下我们也会支持,因为他当时说建电站主要是靠财政收入,我们也是反映情况,土地财产问题,老百姓安置问题也说过。
汪:副县长怎么回答的?
田:他没有说,他选的点老百姓不同意,一个地方是个死角。
汪:是山上?
田:不是,在山脚下面,是死角。
汪:什么叫死角?
田:前面的路都被公路占了,后面是大山,不适合住。
汪:还有一个地方呢?
田:是运输公司过去一段儿,那个我们已经提了好几次了。
汪:运输公司的那儿是你们愿意去的,那儿都是你们的水田?
田:对。
汪:原来不是提了两个吗?还有一个呢?
田:那个地方是河边,两边都是山,又窄,不合适住。
汪:那你们提议的地方他们同意了吗?
田:同意了。
汪:那你们搬过去你们的水田也都没有了。你听他们同意是正式听说还是怎么着?
田:他们派人过去测试了,测量过了。
汪:大概能住下你们。你觉得你们搬过去七八万也就可以了。
田:嗯。
汪:你听说过一个环评法吗?就是建水坝要有公众参与,老百姓的意见应该听取,你听说过这个法吗?
田:没有。
汪:你们这个村是民主法制村,你认为什么是民主?
田:民主就是老百姓要发表意见。
汪:那你觉得这件事情上民主吗?
田:村里老不开会。
汪:有一次开会说你们开黑会,那次你在吗?
田:我不在。
汪:那你听说过这个事情吗?
田:听说过。
汪:你觉得这正常吗?老百姓聚在一起讨论自己的权利被说成开黑会?
田:这个事情我也不清楚,有人就去告密。
汪:他们是不是去曼湾回来开的会?
田:
汪:有一种说法,说75%的人都愿意修电站,你同意吗?
田:同意,只要赔偿满意。
汪:要是不满意呢?
田:那就是跟政府讲理。
汪:你认为不能笼统的说75%的人都同意,必须是价格合理的情况下,所以简单的说75%同意不可以?
田:对,我也只代表自己。
汪:你说你说不好民主,但是我采访你们这的老乡们认为,民主就是把老百姓的意见都发表出来。
田:我们这儿出事我们跟上面汇报。
汪:但是你现在也没有去县里
田:没有。
汪:就是跟镇里?
田:我们也去县里,量土地的那几个人很清楚。
汪:这是哪年?
田:去年。
汪:去年几月份?
田:去年11月。
汪:两三个月以前。
田:当时我们也提过,不按照实际面积量我们也不量了。我们当时分土地的时候坡地都量,这个情况我们跟县里直接交谈,县长也同意了。
汪:后来再量了吗?
田:量了。
汪:组长说他们找了县长说坡地不能那么量,重新量你知道吗?
村民:重新量了,没折,石头还是要扣除。
田:量土地没有通知我,我在外面。参加会我们必须跟老百姓说话。
汪:你们家想盖房子吗?
田:已经盖好了。
汪:什么时候?
田:去年。
汪:不是不让盖吗?
田:盖好了,里面还没有装修。
汪:像这是你哥哥家,他们家想盖房子就盖不成?
田:对。
汪:那他们现在很挤,有裂缝,有漏的怎么办?
田:再不来我还去县里汇报,现在给我提的有好几户,我说前面镇里面说搬了以后就不赔偿了,所以我还要到县里提一下,有的家里娃娃长大了,他必须要单独住一间。
汪:谢谢你。
村民:开始有50%不同意,镇长说不同意谁负责?大家就都同意了。
汪:你觉得这个老爹说得对吗?
田:同意的也有。
汪:这个老爹说的话你听说了吗?
田:那时候我在外面打工,不知道。
汪:那大家选你也没有跟你反映这个情况?
田:我在外面,两个孩子读书,必须要挣钱。
汪:你都打什么工呢?
田:器材。
汪:好的,谢谢你。
下面是旅行社茶经理在我去小沙坝的路上对我说的话:
茶:小沙坝的人卖点菜,做点搬运工都可以解决他们很多千钱,一年干农活就那么几天,除此之外他们都闲着。你打工有一个保障,有粮食吃。他们说搬那个地方还比较恼火,他们自己的水田在那边,如果你搬过去了首先你的房子肯定要建在那里,建房都要占田占地,那都是他们自己的田,那今后再也没有大米,就得去买,这很恼火,老百姓确实很可怜,他们看不到以后的事情,他们就只看到眼前拿到钱怎么样,他们没有看到以后困难怎么办。
汪:有人说当地太穷了所以要水电开发。
茶:其实水电开发电网公司受益,谁开发谁受益,政府增加税收,老百姓就是从山头搬到山脚,再从山脚搬到山头,越搬越穷,本来这个房子就不值钱,但是现在更穷,我很担心社会治安会受到影响,没有吃的,只有偷只有抢。六库也有吸毒的,卖田卖地卖了几十万,吸毒本来就是无底洞,他那几十万几年就挥霍完了,他只能到钱偷抢。
汪:他们说记者来了老到一家去,这是怎么回事?
茶:可能是通过比较正规的渠道。
80 傈僳族
汪:你叫什么名字?
李:李花妞。
汪:今年多少岁了?
李:今年36岁了。
汪:你读过几年书?
李:一点也没有读过。
汪:你家有多少地?
李:七八亩,有水田还有旱田。
汪:你家有几口人?
李:我们家四个人。
汪:你们家还有多少芒果树?
李:没有。
汪:你在那儿做事,你现在在做什么?
李:抓粪。
汪:你是小沙坝的吗?
李:对。
汪:小沙坝的地在哪儿?你知道修水电站吗?要淹掉你的房子和地吗?
李:就是这个,在那边修。
汪:你们受影响吗?
李,搬不搬晓不得。
汪:淹了你们的地有赔偿吗?
李:不知道,没有人告诉我。
汪:你们家也测量了?
李:测量了,来了两三次。只测量了,什么都没有说。
汪:你希望修水电站吗?
李:不知道。家家都量了。
汪:你有什么担心的吗?
李:赔偿得好就搬家,赔偿得不好就不搬,老百姓辛辛苦苦挣钱。我们家一年能挣四五千块。
汪:你除了地还有别的收入吗?
李:我是从那边嫁人过来的,种地,种蔬菜。
汪:将来都要盖房子呀?
李:没有听说过。
汪:如果赔了你们没地种怎么办?
李:一万,两万少不得。
汪:他们盖房子你这个地也要盖房子了。
1:那就赔钱,赔一点就可以了。
汪:你们的家不是也量了吗?
1:也测量了,
汪:你有几个孩子?
2:两个娃娃,一个姑娘一个儿子。
汪:你几岁了?
马:10岁。
汪:叫什么名字?
马:马小丽。
汪:几年级了?
马:4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