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河者相聚在密歇西根湖之一--麦沃克河岸的湿地

护河者相聚在密歇西根湖之一--麦沃克河岸的湿地

汪永晨文图

2011年6月17日到7月5日，我到美国芝加哥参加国际护河者年会。刚刚结束对中国几条大河沿岸百姓的采访，看到了那么多不仅是环境的问题，还有社会的不公，真需要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

今日密歇根湖

麦沃克工厂边的人工湿地

大厂边的湿地

这次去美国之前，即将结束在美国读书的绿色浙江的护河者忻皓，为我们做了开会之外的一些访问。第一站，我们去了美国圣路易斯安娜州的麦沃克护河者办公室。在那儿，当地十二个民间组织在一栋房子里办公。这些组织里也包括推动骑自行车的组织、健康、妇女问题的组织。在一起办公，是因为大家觉得民间组织在一起工作的好处：一是，资源共享；二是互相帮助、互相学习、相互鼓励。

接待我们的女士叫谢柔，我们开玩笑叫她蟹肉。她听我们解释了一通后，高兴地认可了。

护河者的生物治污

湿地的治污与休闲

湿地里的教育

麦沃克是密西西比河的一条支流，密西西比是英文mississippi的音译，来源于印第安人阿耳冈昆族语言，“密西”（misi）和“西比（sipi)分别是“大、老”和“水”的意思，“密西西比”即“大河”或“老人河”。干流发源于苏必利尔湖以西，美国明尼苏达州西北部海拔501 米的、小小的艾塔斯卡湖，向南流经中部平原，注入墨西哥湾。是美国最大的河流，世界第四长河，北美洲流程最长、流域面积最广、水量最大的河流。流域面积322万km2，占美国本土面积的41%，覆盖了东部和中部广大地区。河口平均年径流量为5800亿m3(包括阿查法拉亚河)。平均年输沙量为3.12亿t。密西西比河水系主要包括干流、上密西西比河、东部支流俄亥俄(Ohio)河、西部支流密苏里(Missouri)河、阿肯色(Arkansas)河、怀特(White)河和雷德(Red)河。

谢柔他们护河者目前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一些工厂前人工建湿地，以稀释工厂排出来的污水。这样的处理不仅成本比一般的污水处理厂低，而且还让一些企业主动搬到这里来建厂。麦沃克的雨水很多，河水泛滥时，这些湿地还能起到蓄水的作用。

我们到麦沃克前，谢柔打电话告诉我们，那里正在下大暴雨，不知我们去时还能不能去看河。

我们到那里时，雨不但停了，而且阳光普照。湿地，让地上的雨水流在了草里、花里。

一河大水，恢复了它的平静。

麦沃克河上

麦沃克河边

河边也有这样的堆放

坐在谢柔开的船上，看着刚刚下过雨的麦沃克河，河水也是黄色的。我和谢柔说：在中国，污水处理厂处理污水的钱，比罚款多，所以很多工厂宁愿被罚，或只有在检查的来了才开动处理。在你们这里呢？

我没有想到谢柔的回答是：一样的。一些小企业也会半夜偷排。谢柔说，当然美国有法律。但是，企业也常常是和政府勾结的，钱能控制很多事情。

谢柔说，他们在和这些企业打交道时发现，政府部门也有为了利益就放过企业的时候。而且，有时候要他们先起诉了，政府才会起诉。而政府又有优先权。政府是不是真的起诉，起诉的结果会是什么，这都是很难预测的。谢柔这样的回答，让我们对美国的法律和美国的民主，算是也有了新的认识。

我们知道，美国的护河者，是以法律诉讼起家的，现在很多护河者的行动就是起诉污染者。一位到过我们中国的护河者说，他起诉污染企业的官司已经打了7年，可见之艰难。

以律师援助和法律诉讼方式保护河流的美国护河者们，很多护河行动的经费是来自胜诉后所赔的钱。谢柔他们胜过一个大官司，企业赔偿的钱，够他们干很多事。在中国，即使一些和污染者打官司胜诉了，要想拿到钱又是另一个难题了。中国政法大学专门为污染受害者打官司的NGO，要是能因胜诉得到赔偿，再用那笔钱用来做环境保护，不知还有多长的路要走。

在我们的采访中还得知，麦沃克的护河者，也正在为一些家庭做小湿地，收集雨水，用来浇花种菜。他们给居民们算的帐是，要是浇地用水，水钱一年要花5000美元，而收集雨水这样的小湿地，做一个2000块就够了。所以他们这个既节约用水，又可减少农药使用防止污染，还美化了庭院的“生意”很受居民们的欢迎。

停车场改水泥为草坪，也是对水资源的保护

老房子边的新绿

谢柔说，现在当地政府也把一些污染治理的活儿交给他们民间组织来做。比如当地钢厂的治污，政府就给了他们。用现在人们常说的，这是政府购买NGO的服务。谢柔说，1922年这里就是制造机器的工厂，一度还是化学用品的填埋地，有关环境，他们要做的事太多了。所以，我们来之前最初和他们联系时，他们本来以忙为借口给拒绝了。后来是不是觉得中国的问题，现在也是世界的问题，又答应让我们来看看。

在当地人的聊与看中，我觉得谢柔他们做的事，在我们中国的民间环保组织中是也可行的。在社区里开展环境教育、做一些生物治污的湿地、争取政府的支持、请律师帮老百姓打官司。要说，中国有环保组织已经开始了这方面的相关工作，但在工程和法律方面，还是我们的弱项，这次前来访问的几个中国民间环保组织都觉得回去也要把这的做法向自己所在的机构介绍介绍。

芝加哥大学墙上的长春藤

密歇根湖的落日

密歇根湖水中

麦沃克挨着美国五大湖之一的密歇根湖。五大湖为美国提供着95%的淡水资源，全世界20%的淡水资源来自这五大湖。

密歇根湖是北美五大湖之一。是五大湖中唯一完全位于美国境内的湖泊。南北延伸长达517公里，东西最宽约190公里，面积5.8万平方公里,是美国最大的淡水湖泊。湖岸线长2100公里。湖泊深度由北向南渐减。平均深84米,最深处达282米，蓄水量4875立方公里。湖面海拔约177米。有约100条小河注入其中，水流缓慢，呈逆时针向流动。每年12月中旬至翌年4月中旬，湖岸带封冻，影响航运。南岸平直，沙丘广布。流域面积11.8万平方公里。经东北端的麦基诺水道与休伦湖相连。南端原有芝加哥河注入，为了处理芝加哥的污水，20世纪初人工改变其流向，使它经芝加哥运河注入伊利诺伊河。湖泊对气候具有明显的调节作用，西风盛行使东岸冬暖夏凉，早秋晚春不冰冻。盛产苹果、桃、李等，为美国主要水果带之一。格林湾东岸的半岛，是全国闻名的红酸樱桃产地。东部湖滨地区是夏季旅游胜地。南岸人口稠密，是美国重要工业基地。主要湖港有芝加哥、密尔沃基等。

密歇根湖边

河入湖

谢柔说，密歇根湖里曾经是非常污染的。虽然还没有像纽约的哈德逊河早间的河上都着过火。但是最污染的时候，住在湖边每天闻着难闻的味道，也是他们当年要过的日子。今天密歇根湖显然不再那么差劲了。但是，谢柔说，处来物种的入侵也很吓人。八个月就会有一个新的物种出现，没有天敌的它们，对环境造成的影响，还需要进一步的观望。

湖边的老树

密歇根湖边的沙丘在“长”大

湖边的树被沙埋了半截

密歇根湖边的另一环境现象现在也“写”在了湖边，那就是沙丘在“长”大。

我问谢柔，麦沃克河受全球气候变化影响大吗？她说 ，近十年来，这里的极端天气都是历史上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大旱和大涝。

谢柔这么一说，我们听着怎么那么像今年咱们中国的旱涝急转呀。谢柔说，这就是美国密西西比河支流麦沃克的今天。

雨后的麦沃克河

麦沃克河上的廊桥

《2012》这部电影是美国人拍的。是他们更有想象力，还是他们那里气候变化给人们带来了更大的压力？

除了麦沃克河，我们几个中国护河者还去了一趟也是位于路易斯安娜州的沃巴什河。这条河的护河者生物学博士瑞还特意为我们提供了小船，让我们感受她家乡的河流之美。

我们在和瑞一起去沃巴什河时，路上有一个养牛场，瑞让我们停车去看看。那里有商店，也有十块钱一张门票的博物馆。养殖牛场还能办个博物馆，可能也就是美国人能想象得出它的意义来。同行人大多想象力达不到进去看的水准，也只有进商店了。这养了6000多头牛的养牛场的商店，还真是让我们开眼界。里面大多数旅游产品都是牛。小装饰品，钥匙连，冰箱贴，杯子上，衣服上，反正是那里一切生活用品上，装饰品上都有牛。冰柜里还有几十种的奶酪。

养牛场还能赚这样的钱，在中国，我不知道有没有。

路上的养牛场

养牛场的商店里

养牛场里的奶酪

养牛场商店里的短裤

瑞家乡的河叫沃巴什，她说自己刚成为一名护河者，所以还没做什么。她非常希望了解我们中国保护江河所做的事。一路上有很多问题，到了河边，看中国人除了我以外，都没有划过这种叫“海亚克”的船，她成了我们的保护者。

沃巴什河

漂流之河

初次漂流

沃巴什河很有意思，水很急。不过划在其中，在河里转一个圈，大约在40分钟后，就回到了原点。开始我还在想，这么急的水要想划回去可是太费劲了。可人家这河，简直就是为人漂流设计的，就是围着小岛转一圈。

自认为老码头的我，没想到成了这次唯一的一个把船划翻了的。开始我划得太快，想拉住一根倒下的大树杈等等其他的人。哪想到手刚拉到树杈，水太急，船一下失去了平衡，就势就向一边倒去。幸好我的水性还是过硬的，游着把浆给追了回来。可是费了半天的劲，想把船里的水倒出去，一个人还是没能做到。在瑞的帮助下，才算是把船里的水都倒了出去，重新划在激流中。

河边当年的生活

河边的怀旧

河边的想当年

博物馆在美国真是随处都有。沃巴什河边一个老生活博物馆走进去，当年生活中的农具、马车、洗衣机还有邮局就都摆在那里，让人怀旧，让人回忆，让人思索。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学习呢。今天的我们向昨天我们的前辈学习。站在昨天的高度向今

天新的高度迈进。

过去有一句话：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今天这句话好像不再说了。可是在这个小小的曾经的农家生活的博物馆里，我想起了这句话。同时也在想，我这些年总在问的问题：你小时候家乡的河是清澈的，自然流淌的，现在依然清澈的，那自然，那清澈是和这些传统的农家生活分不开的。在今天人类越来越聪明，越来越走向现代化的生活的时候，这些过去，其实还有很多需要我们重新认识，而不是把过去的大门关上似的置之度外。

因为翻船，我在沃巴什河里游了泳，北京还有自然的河吗？有的话，还能像我小时那样在河里游泳吗？不能了。因为沃巴什河边的这个小小博物馆，让我思考我们先辈的生活为什么与自然那么的亲密。我们的明天，对这些不应丢弃。不是所有的美国人对此都在关注。也不是所有的中国人对此都不在意。回忆过去，也是为了未来。

沃巴什河在绿色丛中

明天，我要写的是我们在国际护河者年会上采访到的一些河流的现状。其中也包括伊拉克的江河，湿地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