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8月2日,黄河十年行走进了鄂尔多斯。一路上看到在荒野中的开发,让我想到2014年黄河十年时,草原生态学家刘书润在大巴课堂上给我们念了一首他写的歌词。歌名是《献哈达》:芦苇荡传来了什么声音?洁白的天鹅来了一群群。蓝天上刮起了什么风?飘来了朵朵吉祥的白云。草原上为什么欢声笑语?颗颗红心波浪滚滚。因为迎来了尊贵的客人,远道的朋友和亲人。请喝下醇香的马奶酒,这奶酒孕育着百草的清香。蕴含着牧人诚挚的心。刘书润说:现在的内蒙古已经发生变化了。没有了昔日的模样,没有了芦苇荡,没有了天鹅来了一群群。当年的草原,现在是高楼林立。2019年黄河十年行一路从黄河源走来看到了黄河的大美和多样。可本独具魅力的鄂尓多斯却因为独具特色的资源,被我们人类改变着。从荒凉的美到残破的美。四亿五千万年前的洪荒时代,鄂尔多斯高原崛起,成为当今地球上最古老的陆地。旧石器时代,河套人在这里播撒下文明的火种。八百多年前,因为一代天骄成吉思汗长眠于此,鄂尔多斯高原名扬天下。史上的鄂尔多斯,曾经是一个水草丰美、“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富庶之地,后来因自然气候的变迁、战乱、放垦等原因,使这里的生态环境遭受严重破坏。
2014年黄河十年行时,草原生态学家刘书润告诉我们:鄂尔多斯高原是第三纪残遗植物避难所。
为什么叫古老残遗种,以哪为界限呢?就是第三纪、第四纪,第三纪以前叫古老残遗种。第四季就是现代种。第四纪发生了巨大的冰川期,大陆植物都毁灭了,所以有的叫第三纪残遗。这里还是地球最北部的生物多样性中心。中国是世界上生物多样国的家之一。不过,其他生物多样的国家都在南半球。为什么呢,因为北半球发生了巨大的冰川期,大部分植物都没有了。特别在欧洲,那么大的苏联,植物种类很少,欧洲就没有多少种。
刘书润教授说:地球上最北部的生物多样性中心有四方面的特点,有人对四个特点又做了发挥了,发挥成了四个世界之最。
第一,它的植物种类组成。古老残遗特有植物,带有植物栖息里面重要组成部分。在别的地方,有一两种残遗种就不错了,神农架也就十几种,就成为国家重点保护中心了。可是,鄂尔多斯高原这个地区我统计了一下, 93种。这是世界上独特的地区。第二,这里不仅是个别植物特有种,还是古老残遗组成的生态遗种,这就更高一级了,又是世界上其他地区所没有的。第三,这个古老的土地,从古代开始就有陆地,没有被海水侵占。鄂尔多斯最古老的物种从来没有大面积完全被海水吞没,所以它就留下了。只是有一部分淹没,没有全部淹没。另外,这里的一些物种经历了地球演变的全过程,从海、地中海,到陆生……到旱生,到脱旱生,这几个步骤它都经历过了,别的地方不可能具有这个条件。 所以说,鄂尔多斯高原经历了地球演变的全过程。而且是地球上一个完整的史书,这又成为这里区别与其他它的世界所独有的特点。第四个特点不够世界级,可也差不多,就是它古老的文化。这一地区有很多、很多古老的民族。像匈奴,像西夏繁荣,都在这里居住、繁衍。古老的民族,跟欧洲人差不多。古老的文化也是。当然我们还不好说是世界级。早在2011年8月,黄河十年行就近距离感受了鄂尔多斯,感受了“羊、煤、土、气”给那里带来的霸气。那里当时成为中国人均GDP总量最高的地区之一,高达34%,当时的鄂尔多斯引起了世界范围内的广泛关注。今天我们在这片工地上看到的露天煤矿,对我们人类来说是财富,对大自然来说是什么呢?伤痕,那大自然会痛吗?在黄河十年行的路上,刘教授曾经很沉重地强调了一点:我们保护的力度和破坏的力度不成正比,我们对这么宝贵的植物却这么无视。很多古老物种被砍伐之后种上了酸枣树。我们搞绿化,是把四周古老植物都砍了,搞绿化。这样的破坏力度也是世界上少有的。在黄河十年行的路上,我发了一条微信:一代天骄之地,露天煤矿遍布,生态破坏深重,强旱生植物四合木是最具代表性的古老残遗濒危珍稀植物,被誉为植物的 “活化石”和植物中的 “大熊猫”,内蒙古的稀有植物半日花,被国家列为二级保护植物,皆将毁于内蒙古之乌海、鄂尔多斯之煤矿大开挖中。这么重要的地方,这么特殊的地方。可是今天给朋友们看到的照片,却是这副样子,黄河十年行走在这里,不能不深深的担忧。明天早上我们要去乌梁素海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