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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十年行之十三—经幡守望着绿色的黄河

2010-11-04

2010年8月24日,今天黄河十年行一行从甘肃临夏出发,目的地是青海“天下黄河贵德清”的贵德。因处在青藏高原边缘地带,地形复杂,去往贵德的路,循地势高低起伏上下盘绕。从植被稀疏的黄土高原到光秃秃的石头山,再到植被繁茂的土石山,我们享用了一道景观大餐。

 

今天,我们走的最开始的一段路还是黄土高原的边缘地带,海拔2000多米,气候干旱,人工水土保持措施做的很好,山上都是呈条带状分布的草地。

一路上,黄河会偶尔从峡谷中窜出来,如果没有人告诉我们,很难想象这是黄河,因为那水太绿太清澈了。黄委会的高级工程师齐璞告诉我们:黄河上游,泥沙输入量小,再加上河床窄流速快,输沙能力强,所以黄河水就呈现绿色。

 

 

海拔再高一点,是光秃秃的石头山。这种山地势陡峭,在水和风的作用下很难保住土壤,因此少有植物生长。山是光秃秃的,风景却不单调。因石头的造型千奇百怪,赋予人遐想的空间。

 

因一路的爬坡,我们的大巴需要加水,我们停在路边稍作休息,这一会儿功夫,就淋了一场太阳雨。赵连石告诉我们,再往上走还可能遇见太阳雪。

 

继续往上走,温度降低,蒸发量减小降雨量略有增加,加上坡度较为平缓,生长着郁郁葱葱的植被,也为农业耕作创造了很好的水热条件。通过耕作的强度可见少数民族之间对资源的竞争。信仰伊斯兰的民族与藏族相比,势力强大,所以他们占据了水热条件最好的地带,进行高强度的农业耕种,山上基本上都是梯田。而相对弱小的藏民族则被挤到海拔更高的地方。海拔再高一点的地方,虽然蒸发量更小,但由于温度更低,降雨增加也不太明显,因此不再适合种植小麦玉米等温带作物,青稞成为主要粮食产物。不过藏民族居住的地方,草地还是很富饶的,可以看见成群的牛羊。在这里,不存在过度放牧的现象,因为藏族人口太少了。

 

 

 

在路上,我们看自然的颜色,自然的形状,自然的神态,自然的元素,感叹于大自然的“设计”是多么的精妙。海拔、气温、降雨、坡向、土质、岩石层,还有诸多其他我们还未知晓的因素,决定了每个地方可以生长什么植物,而这个地方又适合什么动物生存。大自然给予每个物种生存范围,一旦超过这个范围其种群大小就要受自然之力调节,这是自然法则。曾经我们自己认为,只有智力最高级的人类可以较长时间违背这个规律而不被调节,甚至可以改造大自然,但现今越来越频繁的自然灾害,让我们人类不得不开始反思:我们真的可以占据地球上的每一寸土地吗?地球上的万事万物都是为我们人类所用的,不用的话就是白白的浪费吗?我们又真的可以在任何地方做任何我们想做的事吗?

 

黄河十年行在路上,我们也见到了人类在这里炸山采石修路,修大坝。这些破坏自然的行为是否会带来自然灾难我们不是很确定,但车窗外偶尔见到的滑坡、泥石流的迹象提醒我们要适可而止。面对这样的现象,不同的人持不同观点。车上的环保主义者认为,这是自然对人类不合理的行为进行的反馈;车上的科学家认为,这是一种常见的地质现象;而一路上都在坚持着人类应该改造自然观点的黄委会的齐工则认为,需要在这里修筑护坡。

大巴课堂上一番激烈的争辩之后,三个代表方之间依然没有找到契合点。

窗外这样几个小景我们倒也捕捉到了。

 

黄河水在上游为什么这么清?齐工告诉大家,黄河上游本来来沙量就小,龙羊峡水库修建以后,泥沙沉积在库底,使得河水更加清澈。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倒希望黄河水不用这么清澈,因为我们更喜欢黄河是自由流淌的。

应该让黄河自由流淌还是应该用工程手段治理黄河?这一开始就在大巴课堂上不断被提起的话题。到目前为止经过几番争论,工程治黄派,顺应自然规律派,中立派之间,依然没有达成妥协。但相信这种碰撞能够让所有参与的人,更加全面地认识黄河。

主张工程治黄派齐璞高级工程师认为,黄河泥沙含量大,自古以来不断决口、改道、泛滥,不知给下游百姓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带来多少灾难,是一条害河。在黄河上修建水库大坝,有效减少了洪水发生机率,使得下游人民群众可以安居乐业。

主张顺应自然规律派代表汪永晨、王建、赵连石认为,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几千年来孕育了伟大的中华文明,在黄河上修建大大小小的水库大坝,把原本自由流淌的母亲河拦腰截成一段又一段。他们还认为,很多水库因为淤积,非但没有起到防洪的作用,反倒增加了洪水的威胁。除此以外,水库大坝的建设还可能彻底破坏河流生态系统。希望顺应自然派既能热情地为母亲河呼吁,又能找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中立派代表尤联元认为,黄河对我们人类来说,有其利的一面也有其害的一面。我们不能任由黄河自由流淌,淹没已经生活在黄泛区的人民,也不能无序地进行水电开发,应该在理解自然规律的基础上,科学地治理黄河。例如在河南已经开始把黄河的泥沙挖出,填入河堤的内侧,这样一来,河床可以下降,以减少河水泛滥,同时也抬高了堤坝外农田的高度,以减少土地的盐碱化和提高抵御洪水的能力。这样的行动已经开始了,只是还没有上升到理性思考而已。这是治理黄河的手段之一。

希望有更多的科学家在兢兢业业学术研究的同时,能够像尤老一样具备这样的社会责任心。

傍晚时分,贵德国家地质公园给了我们意外的惊喜。绿家园2007年的生态游曾经到过这里,那次,所有的人都被这里大自然的雕塑所震撼。今天,黄河十年行走到这里,这份神奇,再次震撼每一个人。

 

在2009年8月国土资源部组织召开的第五批国家地质公园资格评审会上,贵德县申报的地质公园顺利通过专家评审,并被授予“青海贵德国家地质公园”称号。贵德县地质公园占地面积554平方公里,主要遗迹面积113平方公里,是以自然地貌景观和地质遗迹为主要特征,融合生态景观和人文景观的一个综合性地质公园。公园分为多姿多彩的阿什贡七彩峰丛地貌景观、变幻多端的麻吾风蚀地貌景观和秀丽壮观、气势磅礴的黄河河谷景观三个园区。多种多样的地质遗迹真实反映了地质历史时期地球的演化进程,再现了黄河的发育史和贵德自然环境的变迁,具有很高的科普教育和科学研究价值。

青海贵德国家地质公园北起拉脊山,南至新街乡,涵盖了尕让、河东、河阴、河西、拉西瓦、新街等地区。是以自然地貌景观和地质遗迹为主要特征,辅以多样的生态景观和人文景观在一起的综合性地质公园。

 

 

 

在网上我们看到了对土的这样一段描述,很认同。土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物种。没有土,人类将不存在。地球其实就是土球,"地"者,"土也"。土是地球万物之体,万物之灵的人就是土造的。女娲抟土作人,以石补天的华夏版的创世神话,不是东方独有,西方的神话传说也是如此。所以,人类来自于泥土的传说是世界版的创世说。土不但滋润了万物,也养育了人类。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生命体——江河湖海也只能在大地上翻腾。所以,土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物种。泥土创世神话在青藏高原的贵德演绎出石、土文化为背景的华夏创世史诗。

在这里大自然的杰作中,我们发现了像是用不规则的土块拼接起来的皲裂的土地。通过当地人介绍我们了解到,半个月之前刚下了一场大雨,仅半小时时间就在这里瘀了约一尺厚的泥沙。洪水退去,土地干了以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黄河十年行是在傍晚时分到达贵德国家地质公园。红色的“雕塑”作品,一幅接一幅地出现在我们的眼前。这里的山雕,人们还没来得及给它们起名字。这倒给见到它们的我们,有了更多更自由的想象。

 

 

再往前走,我们到了黄河清大桥,终于见到了这几天一直念叨的“天下黄河贵德清”。趁着夕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大家迫不及待地用相机记录下这一刻。桥下的黄河水,像是温润的翡翠在流淌。从桥这头到桥那头,密密麻麻拴着藏民的经幡,读不懂上面的藏文,也不知道藏民想通过经幡诉说什么,但我们知道那是他们对天对地对江河对天地万物的敬重。

 

 

黄河十年行从山东东营黄河入海口开始拍黄河的日落,拍到了下游、中游、河谷、湿地,各种水色、各种地貌的黄河日落,今天在青海贵德拍到的黄河的意境,让我们久久地不愿离离去。

 

 

过了黄河清大桥,进入贵德县城,在一家藏民开的饭店用餐。通过饭店的装饰,我们看到了藏族文化的一些符号,但是不确定在这个因旅游发展起来的现代小县城里,还保留有多少民族文化内涵。

明日,我们将从海拔2000多米的贵德,爬到海拔3300多米的兴海,我们要去探寻黄河源区游牧文化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