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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十年行之六-八百里秦川(下)

2010-11-04

考察大江大河,专家的声音是必不可少的,因为这让我们这些关爱江河的人和记者,能更行之有效地为保护江河做出自己的努力。而生活在江河边的百姓的声音也是不可忽略的,因为他们往往是最弱势的群体。他们的利益常常被受到损害。

中科院地理所研究员尤联元说, 60年代三门峡大坝建成,由于设计上的缺陷,运营仅一年时间便严重淤积。当时水库水位抬得很高,潼关县城被淹,县城居民便迁移到现在的新潼关。

河边人家

在渭河边上有一处平房,住在里面的是一位在老潼关县长大的老人刘金会,她在黄河边生活了58年,见证了潼关县水库移民的全过程以及改革开放以来这里发生的变化。因此她成为黄河十年行2010第三户定点跟踪人家。

刘家

厨房

在河边和我们讲述过去

我们跟着刘金会往她家走的时候,她一直说之前这里环境特别好,自从去年修路,这里脏的不得了。家里的水缸、锅里都是土,种的庄稼上面也是一层土。

 

刘金会的家紧挨着渭河,渭河边几公里之内只有这一处房子。她现在最担心的问题是堤岸没有得到维护。她指着河边被淹没的旧城墙说,这个古城墙就能很好地护堤,现在倒没人管了,我们到处去说,就是没人管,水大了,就上来了。希望政府早点能够把堤岸都护起来。

 

我们问了当年移民的情况,她描述说,60年代,三门峡水库大坝建成以后,老潼关县被淹。老潼关的乡亲们都迁到了现在新潼关的地方,也有一部分迁到了宁夏。当时正值被认为的三年自然灾害,迁出去的很多人都饿死了,她丈夫的父亲在宁夏时就没能度过移民后的艰难岁月。刘金会说,如果不迁出,他们有地种,有亲朋好友可以依靠,可能会好些。后来有很多移民又迁了回来,就住在离她的房子不远的移民村。当年刘金会没有迁出去,而是迁到附近的山上,老伴儿从造船厂退休以后他们一家又从山上搬回黄河边住。

 

刘金会一个人住在这里。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都已成家,每逢节假日会来看看她。我们采访她的时候,放暑假的外孙女住在这里陪着她。她现在的生活来源一是做清洁员,二是卖菜。做清洁员的收入每月大概有400-500块,每三个月发一次,可是环保局每次都会扣掉她一个月的工资。我们问她,扣掉的钱什么时候给你,你有没有去争取?她的回答是,不能找,找了人家会觉得咱事多,连这份差事怕也丢掉了。

此外,刘金会每年还能领到移民补偿款600元。她家原本有5亩地,后来政府为发展旅游征了她的地,一次性给的补偿是5万元。开发商本说会按月发生活费,可一直没有兑现。

我们问她对三门峡的看法,她说她也管不了,只是现在的环境不好了。问她如果让她搬家呢?她告诉我们,这里空气好水好,不希望离开这里。所以,现在她最希望的就是赶快修好护堤。

离开之前我们想拍拍第一年采访时刘金会的家,我们一位细心的志愿者发现了挂在墙上的一张照片中,刘金会正在唱歌,我们就问她会不会秦腔。她很认真地说:会。于是,她又和我们一起,走到了渭河边,朝着渭河,黄河两条大河的汇合处,站在黄河边放开嗓子,唱起了高亢的秦腔。

纯朴、敦厚、勤劳、忍耐,这是中国老百姓的标签。

一边是静静流淌的母亲河,一边是纯朴的百姓用力唱出的秦腔,这幅和谐的画面被定格在所有记者的摄像机中,也定格在我们每个人的记忆中。

从渭河与黄河交汇的河口,到黄河的壶口瀑布,我们从上午十点,一直走到了晚上9点。车队爬了很多山路,黄河会偶尔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在黄土高原边缘区,我们看见了窑洞,也看到了在这个生态脆弱的地区,正在慢慢兴起的小镇。

 

明天我们将到达吴堡。黄河在那里又会是什么样子呢?